宇宙只有一個嗎(元宇宙的終點,也會變成開滿賽博妓院的烏托邦廢墟嗎?)
我很喜歡魂系游戲中的廢墟。
每一次,當我站在這些廢墟里,都可以感受到入目的瘡痍背后的重量。可能也是廢墟的破敗感激發了我的某種逆反心理,讓我的大腦總是難以抑制地在灰燼湖,在黑森林庭院,在亞諾爾隆德,在史東薇爾……在一座座代表著“過往”的遺跡里,越發激烈地尋求著它們的閃光點,暢想著全盛時代的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令人炫目的傳奇故事。
《艾爾登法環》中的史東薇爾城
不過我現在所處的這片廢墟,卻讓我更加感傷。
同樣是游戲里的場景,同樣是作為觀光者的我,但和其他游戲里制作組精心設計的代碼不同,這個游戲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由玩家自己創作的。
我操控角色觸摸的每個物品都曾經有一個玩家精心安排后決定擺放在這個位置,這讓這片廢墟有了一股獨屬于人類的“文明更替”的感覺,令人感慨。
盡管無法回到十幾年前,這款游戲里人頭攢動欣欣向榮的時刻,但我可以帶大家回到兩天前,看看我是怎么與這款名為“Second Life”的游戲認識的。
相識的第一步,就源自我對元宇宙這個概念一直以來的不解與那點兒好奇心。
“元宇宙”,作為一個關鍵詞,這兩年頻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還是打了高光那種。
我并沒有特意的去關注元宇宙的信息,但它總會以各種方法吸引我的視線。
今天在領頭羊扎克伯格的“Meta”帶領下,哪個大廠宣布開啟了元宇宙計劃,明天又有哪個大學開辦了元宇宙課程,專家學者們熱烈討論元宇宙到底是“未來”還是“騙局”——好像全世界都開始為這三個字奔波了起來。
中國傳媒大學&新浪新聞&央視網:《2022元宇宙研究報告:多元視角》
而作為用戶的我們,平常生活中習慣的一些事物也在悄悄發生改變。
比如虛擬偶像這個隨著時代浪潮前進的新興行業,如同牛市一樣持續走高,讓我們看不到它的上限。不光許多官方都下場推出了自己的虛擬形象,最近召開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27次締約方會議(COP27)在多方考慮下,由“守護飛鳥大使”——泠鳶yousa提出倡議。
虛擬偶像“泠鳶yousa”
我也是從這時開始慢慢的對元宇宙產生了好奇心——這玩意兒真就這么有魅力,值得大家一股腦的沖進去嗎?
我帶著疑問,在搜索引擎的鍵入了“元宇宙軟件”幾個字,但不幸的是,就連行業領頭羊Meta搞出來的首個元宇宙應用Horizon Worlds,也看起來不是很穩定的樣子——據說他們要求因為疫情耽誤工作的企業員工在里面開會,但用戶體驗著實不佳的Horizon Worlds還是被員工所拋棄了。
在Horizon Worlds里開視頻會議
自家員工都不愿意用,我當然也不愿意花個幾千塊買個Quest進去受苦。
我在種類繁多的“元宇宙軟件”里翻找不到能滿足我對元宇宙好奇心的軟件,不是要求繁瑣,就是交互簡陋,就像許多高科技概念一樣,去年火熱的元宇宙在今天呈現在我眼前的看起來也只不過是一個裝飾過的框架。
這時我發現了這款03年名為Second Life的游戲,它的名字翻譯過來非常有趣,“第二人生”。
根據推薦它的朋友們介紹,這款十幾年前由林登實驗室制作的游戲已經把元宇宙的路完整的走過一遍了,現在里面只剩下狂歡后的一片狼藉,如果我對元宇宙感興趣,可能這里會非常適合作為我的一堂元宇宙體驗課。
這些熱心腸的朋友一邊表達著對如今元宇宙的不看好,一邊感嘆著第二人生的如今,一邊教我如何注冊下載。
雖然我自認為已經做好準備了,但剛進入游戲時那粗糙的建模,劣質的畫面和僵硬的人物動作還是讓我非常痛苦,但在我意識到這是一款十幾年前的,而且數據不在本端的平臺游戲,這畫面也就慢慢順眼了起來。
官方設置在游戲開始的“新手教程”
在新手所在的島嶼跟著教程,我們會第一次接觸到這款游戲中“交易”的方法——點擊游戲中墻壁上制作組提供的“樣品”,就會彈出一個購買窗口,購買體驗如同是在淘寶上購物一樣。
問題的重點就在這個“和淘寶購物相同”的體驗上,我們在游戲里買賣東西,按常理來說應該是游戲內的商城或者玩家交易市場,物品大多是游戲設置好的道具,而第二人生不同——它里面的所有物品都是玩家自己創作的,并且游戲制作組承認這些玩家擁有自己創作的物品所有權。
這也是第二人生被人稱為“元宇宙”先驅者的最關鍵的原因之一。在大量玩家的入駐下,越來越多的生產者們在游戲里創作他們的作品。服裝設計師制作服裝進行售賣,建筑設計師在游戲中購買的地皮里建造建筑,即便你并沒有多專業的設計知識,你也可以通過制作組提供的腳本語言學習制作自己的作品,并且它們完全屬于你自己。
并且游戲制作組在隨后開放了游戲貨幣“林登幣”與美元的兌換系統,一瞬間第二人生仿佛真的成為了“第二人生”,越來越多的人在里面工作生活,與之配套諸如商場等設施也迅速拔地而起,當時不少媒體都報道過虛擬商場里絡繹不絕的賽博居民們。
——但那是許多年前的過去式,當我來到這處在推薦榜上的大型商圈時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玩家,不如說從進游戲開始,我只在新手島嶼見到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由于我是英文苦手,這款游戲雖然有漢化但依舊不夠用,我差不多是拿著手機翻譯一步一停的游玩。
于是悲傷的故事發生了,我在工作期間,堂而皇之的沖進了一個內衣專賣店——寫到這我不禁再次想起當時賊眉鼠眼在工位上探頭的我。
對了,第二人生里的模型是可以隨時更換的,男女就在一念間
這些商品點擊后依舊會彈出購買窗口,但比起開局教程中的“零元購”,這些貨物非常明顯出自玩家的手里(畢竟是收錢的)。我能想象到柜臺后面曾經站著玩家扮演的收銀員和導購,他們一邊推銷著自家的商品一邊享受著第二人生帶給他們的角色扮演體驗。
角色扮演(role play),也就是RP,是我曾在玩魔獸世界的時候聽說過的一個東西,當時年少的我甚至不知道這就是MMORPG(大型多人在線角色扮演游戲)里面的那個RP,只是因為一個名為“金色平原”的服務器里面有著一群扮演自己游戲角色的玩家,這新奇的玩法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讓我開始接觸到了RP。
在第二人生中的RP毫無疑問要比魔獸世界要來的簡單的多,畢竟你的周圍不是那群想著怎么打團本怎么刷成就的玩家,而是同樣和你“生活”在第二人生的居民們。在這里大家商量著出門逛街買衣服,或者幾個人到朋友家幫他裝修花園,RP在這里是非常日常的行為。
玩家們在第二人生里享受戀愛
聚在一起討論自己喜愛的書籍
當然,有一些玩家還是證明了人類的想象力是沒有極限的,他們扮成了奴隸或者是其他什么可以被關在地下室的身份,被“主人”飼養。這種離譜的游戲體驗如果非要描述的話,大概就是上線就在狹小的地下室里活動,等著“主人”時不時的想起來過來看一眼,如同一只電子寵物一樣。
奴隸的圖我實在找不到,搞張電子寵物吧
而這些喜歡RP的第二人生玩家,無法融入圈子的我,到現在一個都沒看見,作為一個初心者,我走過的數個商場都空無一人。
逛這些商場給了我一種微妙的體驗——沒有賣家也沒有買家,但在虛擬世界中似乎永遠不用擔心貨物不足的原因,也沒有地產使用年限,所以即便時隔不知道多少年,我依舊能看見這些商場的完整相貌,只是缺少了一股人氣兒。
站在這個商圈中間的小廣場,我看到了這個被我忽略了的澀氣的熊——我可能不是不小心進錯了商店,而是最開始就選錯了地點,這地方明顯不太正經啊。
不過這次的商場之旅,我不禁產生了擔憂:
如今的元宇宙,勢必也要走上“虛擬經濟同步現實”這條路子,加上頻頻爆雷的NFT(數字藏品)概念,它們真的能通向第二人生以外的結局嗎?
旺盛精力的虛擬玩家社區和與之配套的交易系統,加上與現實掛鉤的貨幣體系和保證用戶所有權的游戲方針,第二人生創造了無數的“財富神話”,從白手起家做到現實中百萬富翁乃至更高的人不在少數,不少現實世界的品牌也強勢入駐,諸如戴爾、阿迪達斯、豐田等行業巨頭都選擇在第二人生里開了一家虛擬分店。
當時不少名人也來第二人生湊個熱鬧,比如《冰與火之歌》的作者喬治·馬丁就以酷似小惡魔提里昂出席了在游戲里舉辦的讀者見面會,并分享了當時還未完成的《冰與火之歌:魔龍狂舞》,引發了讀者群體的一陣討論——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
即便有著這樣的輝煌過去,第二人生呈現在我眼前的只剩偌大一個無人商場,這讓我開始懷疑元宇宙所謂的“虛擬經濟財產”,是否真的能穩定不崩盤——第二人生這個老前輩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很多東西。
——但這都是后話,當時的我并沒有多想,既然商場沒人,我們就挑有人的地方玩。
我點擊了許多的地圖(玩家制作的快速傳送的宣傳海報),我發現大多的玩家都聚集在酒吧一類的娛樂場所。伴隨著永不停歇的提前錄入好的MP3格式的嗨曲,這些虛擬小人仿佛永遠都不會疲倦,在這里穿著性暗示的衣服,聊著大膽裸露的話題,似乎這樣就可以忘記現實中的煩惱。
而在另一處露天沙灘酒吧,我遇見了三名玩家——我直到最后也不清楚他們的國籍與姓名,或許這本就是第二人生中最無關緊要的消息。
他們與我這個新人交流游戲中的資訊,描述哪里的酒吧會在哪個時段人更多,如何越過“性暗示”來到打直球的場所(在設置中更改相應的選項),我之前去的那個商場曾經是多么的輝煌。
偶爾我也會詢問一些偏向操作的萌新問題,但更多的時候是代表過去的他們在講,我作為新入住的居民去聽。
說到興起時,selkie大姐換了一身她最喜歡的衣服——這是她游戲中的好友為她設計的衣服,伴隨著遠處露天酒吧的音樂給我們跳上了一段舞蹈,scuttlebutt貓老哥也在地上翻起了肚皮,這只色貓繼續和我聊著那些神秘的場所,而鹿模型的marie老哥則到一旁縮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們這個小團體的遠處,同樣是一群不知疲倦的人們,他們放肆的舞蹈,在這個虛擬世界的廢墟里狂歡。
就像是這位老哥輸入的這句“Don’t worry”,他們在這片虛擬世界中不用擔心現實世界的煩惱,盡情享受著虛擬世界帶給他們的平靜,這可能也是玩家對元宇宙最樸實的期待。
色貓老哥作為一個老司機,站起身跳上了我的椅子扶手,好好的給我科普了一波關于神秘場所的知識——我標題里的“賽博妓院”,絕對不是名不副實的噱頭,事實恰恰相反,我可能只是用簡單的一個詞定性了第二人生中的這條灰色產業,色貓老哥嘴中偶爾蹦出的獨有名詞,就算是百度翻譯也要沉默一會。
想當年,這“妓院”真不是白叫的。
第二人生有不少場所提供收費性質的神秘服務,并且這些提供服務的人(甚至可能不是人)都要經過完整的審核,例如安裝指定的動作(姿勢)MOD,針對服務者的真人驗聲,針對不同顧客的業務能力培訓等等一系列聽起來讓我覺得非常離譜的事情——這些事情直到現在,你依舊能在某些國外的第二人生小論壇上,看到一些沒藏好的“雞腳”。
隨便搜一張當年的歷史圖,不整個全屏馬賽克根本發不出來
可想而知當時的盛況
就連銀趴的氣氛組也是專門培訓的專業人士
“限制”都如此高了,服務質量自然就跟上去了(也得益于第二人生強大的創作系統),老哥興高采烈的和我描述他去過的奇葩主題場所,比如DC大戰漫威女郎,人妻俱樂部,或者更進一步的換妻俱樂部——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小馬也是歐美圈內流行的XP之一
告別了三位朋友,我通過色貓老哥傳授的方法,來到了那些神秘的場所,但比起熱鬧的酒吧來說,這里就顯得更為詭異,所有人仿佛機械一樣,重復著遠不如I社新游的姿勢,在聊天欄里發泄著最不堪入目的話語。
而且根據我在地圖鏈接網站上的觀察,這些神秘社區的活躍度,要遠大于那些空無一人的商場與景點——在虛擬世界的廢墟里,賽博妓院依舊開業,并且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與先前的酒吧仿佛是兩條分開不遠的交叉線,在名為“狂歡”的終點會和。
第二人生的地圖年齡分級為G M A,其中A級就是需要手動開啟的神秘分級
A級地圖也是這個網站目前最為活躍的地圖
盡管許多正在狂歡的社區,我沒法分享圖片給各位老哥(一屏幕馬賽克也沒啥看的),但那些曾經輝煌一時的“社交場所”,并不限制我這樣一位萌新玩家的進入,來到上圖中排名第一的地圖,我看到了極致奢華的城堡建筑,里面有著許多小房間以及一個布局很奇怪的大廳。
根據色貓老哥說,某些玩家群體,他們會約好一個時間一起上線,在這些前輩們遺留下來的精致的場所,辦上一場會員制的“party”。
這些地圖倒也不是空無一人,和商場不同,偶爾我能遇見一個酷似給他愛5中的站街女郎,她們站在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對每一個過往的路人發起聊天——我看到有的老哥聊著聊著就被領進了小房間,打開翻譯正準備大展拳腳的我很明顯被這些女郎們拋棄了,大概是因為我“素人”(萌新玩家)的打扮以及漫長的交流CD,我也只能作罷。
雖然許多不能分享,我還是給各位老哥留了一份見面禮的,這是在我路過一個亞洲的二次元神秘社區時看到的海報,交互界面告訴我點擊海報即可傳送到小房間,不過正主并不在房間里,我也只能以嚴肅批判的角度實地考察了一番。
在看了許多地圖后,我沒來由的產生了厭倦。不是賢者模式,也和每進一張圖都要加載一段不短的時間無關,無論是神秘場所還是蹦迪酒吧,我見到的所有人都在第二人生里放縱,我沒有見到任何關于元宇宙朝氣蓬勃的居民生態,相反,我只看到了一群竭盡所能尋求快樂的人們。
并不是說這種游戲方式是錯誤的,但這的確讓我感到失望。
我與三位已經下線的游戲好友道別,并給色貓老哥留下了一段經過百度翻譯修飾過后的“觀后感”——這是我答應過他的,我為期兩天的第二人生之旅就這樣結束了,直到我撰稿的這天,我依舊沒有打開過。
雖然我感到“失望”,但其實我是明白第二人生曾經的輝煌遠不止我看到的這些的。
在那過長的加載過程中,我有足夠的時間搜索這款游戲的資料。在第二人生最為輝煌的日子,不光各大現實企業在游戲中搞的有聲有色,賭場、夜店、成人場所也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玩家創立的銀行也在這款游戲里發揮了職能——它們真的可以給用戶存儲林登幣,調控利息與游戲里的金融。
但如同現實中經濟受到法律的制約一樣,這塊名為“虛擬”的土地也需要有相應的“法律”,林登實驗室作為游戲制作公司顯然無法擔此重任,游戲經濟的快速暴漲同時也暴露了背后缺乏監管的漏洞,在當時也激起了關于“虛擬經濟是否要接受與現實經濟的相同制約”的討論——這一點哪怕是現在的元宇宙,也是用戶討論的重點之一。
周杰倫被盜竊的價值300W的NFT數字藏品頭像
迫于美國國稅局對于“考慮對第二人生玩家的收入征稅”以及FBI對游戲內賭博問題的調查,林登實驗室在2007年7月宣布將禁止游戲內任何的賭博行為——從這時開始,一刀切成為了解決問題的最好手段,但很明顯這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第二人生的后半段,大抵不過是銀行被玩家懷疑是“龐氏騙局”,游戲內的商場人流量一天不如一天,許多建造一半的房地產也被它們的主人擱置等看來讓人有些唏噓的走向。
在經歷了創始人Philip Rosedale多次往返后(指上任卸任再上任卸任),第二人生作為虛擬世界的先驅者徹底“泯然眾人矣”。
不過有趣的是,作為親身經歷過第二人生作為虛擬世界興衰的Philip Rosedale,在今年又重返林登實驗室,操起“第二人生”這面大旗想和元宇宙的各大科技公司再碰碰——在之后的采訪中,他也談及了扎特博格的元宇宙概念,他并不看好Meta所領銜的元宇宙的未來,甚至有些“悲觀”的表示“元宇宙并不適合所有人”。
Philip Rosedale (左)和"第二人生"公司Linden Lab執行主席Brad Oberwager(右)
在第二人生這兩天的時間,結合這款游戲的歷史,我仿佛站在了上帝視角體驗了完整一輪“元宇宙”的興衰,而夢醒之后,我所在的是一片烏托邦世界的廢墟。
廢墟上還有著烏托邦居民們最后狂歡的產物——數不清的賽博妓院與酒吧,它們像是戰后的紀念碑,又像是盛世的墓志銘。
人們在這里娛樂,瘋狂,發泄,嘶吼,最終歸于現實的平淡,而現實也用自己控制經濟的那張“無形的手”將他們寄托精神的烏托邦世界牢牢握住,只剩下幾個不肯清醒的人——或者是真正看清虛擬世界本質的人,在這片世界里繼續扮演著與現實不同的角色。
我搞不懂時隔十多年之后的元宇宙是否能走出和第二人生完全不同的路子——畢竟這么多行業大手子都在研究,好壞也不是我一句話就能定論的。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未來有一天我們研究出了腦機接口,但并沒有出現讓我期待的《刀劍神域》,夢中我們在虛擬世界中過上了和現實一模一樣的生活,這讓我猛地驚醒。
如果元宇宙只是把現實復刻到游戲里再走一遍經濟崩塌的老路——建立在這個假設的前提下,我開始聽得懂那些對元宇宙不看好的聲音了。
更奇妙的是,在游玩第二人生的兩天后,我也同樣的開始和那些帶我入坑的老哥們一樣“悲觀”起來。
V社老板G胖評價元宇宙
——但說到最后,我還是希望元宇宙能給人類探尋新的可能性,而不是淪為資本的玩物。
畢竟我非常想在人流爆滿的內衣商場中,來自不同國家的我和色貓老哥兩個人約好時間去偷看美女,這事兒遠比算虛擬貨幣的盈虧要來的更“元宇宙”一點兒。
而不是在廢墟旁窩在椅子里,翻著肚皮看遠處狂歡的人群。